池渊💦

拜托请把我当成没感情的赛博电子宠物对待啦~૮₍ ˊᗜˋ₎ა

【双黑】囚龙

*早期古风向补档

*想要评论www最近心情不怎么样,也没有新产出/叹气


*龙神宰✖️人类中

“我为一个人下了七年的雨,枯木逢生,汪.洋万里。”


我已经有三千多岁了,虽然这对于龙族来说并不算高寿,但毕竟我灵根已毁,又一心向死,能苟.延.残.喘到这个年头的确算是个奇迹。


我的后半生是在这口囚龙潭里度过的,无人问津,只有森林中的一只小虎妖中岛敦每晚会来陪我说说话。


我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今天,我要给他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贞盛三年春,天下大荒。


饥.荒来的莫名其妙,它并不是普通的因为天气干.旱或者是蝗灾而导致的收成不好,这场饥.荒源于一个无可解决的问题——土地。春来暑往节气一点一点的向前推移,每一场雨都降的恰当好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土地里种不出来任何一株庄稼。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条两千多岁的龙,整天无所事事,倍感生活无趣,所以我一心向死,以来找寻“龙生”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中原中也。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将手中的干粮一分为二,递给一个脏兮兮的小流浪汉。是午,太阳恣.意的发光发.热,地皮滚.烫,踩上去隔着鞋底都会使脚心感到烧灼。我注意到他的原因大抵是那一头橘色的发,在他肩侧束起,发尾还有些打卷,同傍晚时分的霞云一样惹眼好看。


这是一片荒林,我不知道它生机勃勃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反正现在这里一片荒芜,枯木四倒寸草不生。因为长时间的饥饿,使原本应该天真烂漫的小孩瘦的皮.包.骨头,形销骨立的吓人。我坐在树杈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少年。我知道,那是他包裹中的最后一块干粮,可是这小矮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眼也不眨一下就分了出去。


我跟.踪了他一个时辰,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出身,同野兽一样警觉,功夫也极好,一剑便砍断了我坐着的那根树杈。没办法,我只好跳下来出现在他面前,隐去龙角,开口正要说话,却突然愣住了。


龙族都有收集宝石珍珠的癖好,我也不能例外,那些闪闪亮亮的小物件总是能够让我心情大好。而我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小矮子有着一双天赐般泅蓝色晕着光的眸子,东海最深处的珍珠也比不得他半分。


就在我呆住的时候,他的剑抵上了我的喉.咙。“你是谁?”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问道。而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这时候我还在盘算着怎么得到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珠。我定定神,却开口不由自主的问出另一个问题:“那是你最后的干粮,为何给了别人?”


他愣了愣,而后讥讽的笑了一下。我恍然发现不止是头发和眼睛,他整个人都是很好看的。如果不放于这乱世,定是为被京.城小.姐们追捧的翩翩公子。


“偷.窥者,小人也。”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身为龙族,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我正想讽刺回去,却见面前人晃了晃,原本架在我脖子上的剑也滑落到了地上。


他昏了过去。



其实我当时完全可以杀.人剜眼然后带着我的战利品欢欢喜喜的回龙宫,但是我偏偏就没这么做。那个讨人厌的小矮子昏倒了,他一定走了很久才来到这里,疲惫过.度再加上中暑,睡了好久。出于一条龙的本能,我对空气中微弱的水汽感知力非常敏锐。我找到了离这儿最近的一个有地泉的洞.穴,将他拖了过去。人类真是脆弱,我看着昏迷中的中原中也心生感慨,但是他们又有趣的不得了,是一件合适的打磨无聊的玩具。


不过人类也很好哄骗,当他第三次把我递过去的一捧水咕嘟咕嘟全喝干净后,我明显能感到他对我渐渐弱下去的敌意。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无法立马上路。我们逮了几条鱼果腹,吃饱喝足后,他背靠着石壁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他比昨天看起来精神多了,眉尖挑.起,漂亮的脸上出现几分养尊处优的倨傲来。


身为半神的龙,名字是重要之物,一般不可轻易告之,更别提是对着最低级的人类了。但我从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一个人类,撑死活个百八十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思及这里,我慢悠悠的开口道:“太宰。我叫太宰治。”


“奇怪的姓。”他皱起眉小声嘟囔一句,便不再说话。见他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我便笑眯眯的开口:“有来无往可非君子所为哦。”


其实我对他的身份已经猜到七八,只是不敢确定。他涨红了脸,显出几分不合时宜又有些可爱的孩子气来。我和他对视,两人一模一样的不甘示弱。一分钟后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理亏,闷闷地开了口:“中原中也。”


果然如此。


我低头,又向火堆里丢进一块木头。中原,是当今国姓。而“中原中也”这个名字,居住在京.城的人.大概都知道。天之骄子,文武双全的太子殿下。


“你不好好在王宫里享受,跑来这荒郊野岭干什么?”我又对他此行的目的多出几分好奇,扭头一看,却发现他垂下了眸子,整个人突然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我来...找一口泉水。”他低沉着声音道。


我了然,不禁感到可笑。


那是被记录在上古史书上的一眼神泉。传闻西王母听佛九九八十一天受教,起身时已然度.化。她杖一落地,便出现了一口泉。泉水清澈汩.汩不绝,所过之处枯木逢春草长苗生,万物的生机都蕴在这眼泉水之中。


“国师说,我们这几年开荒开矿肆意征伐,触怒了天帝,才降下此番无解的荒灾。只有找到那口泉水,才有化解之法。”小太子明显有些心烦意乱,我听罢不由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一个破神话你都信,愚蠢至极。”我揩揩眼角,正打算再嘲笑他一通,却被一下撂倒在地。他跨.骑到我身上,拽着我的领子逼.迫我看向他。我们距离极近极近,近的我可以从他愤怒冒火的瞪视中找到一种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光彩。


“混.蛋,你给我闭嘴。”他厉声冲我吼,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如同退路穷尽的刺猬一样,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风,开始暴.露.出粗.鲁的本性:“所有的办法都试了,只剩这个。就算它是神话我也要去试试看。难道,难道要让我看着我的子民一个一个都活生生的饿死吗!”


那是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那种令我着迷的光,像燃.烧生命力一样灿烂而执着,足够烫伤我这样自私自利的神明。那时候我想,他真是个奇怪的人类。明明渺小如蝼蚁,却企图与天意相争。


我没有再反驳他,他也没再说话,一整个夜就无言的过去。


第二天刚破晓,中原中也就起身出发了。他动作很轻,摆明了是要丢下我这个来路不明又冷血的家伙自己一个人上路。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当他晚上在准备落脚的山涧边又看见我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怎么还不滚蛋!”他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褊起裤腿准备下河捞鱼。“我?我当然是想帮中也一起拯救苍.生了。”我虚情假意试图忽悠过去,却没想到小太子压根不吃这一套。他直起身.子,狐疑又不屑的瞥向我,毫不留情面的回答:“闭上你那张花言巧语的嘴。我能...啊!鱼!”一个不留神,鱼从他掌心溜走,于是这笔帐又算在了我头上:“混.蛋!你去抓鱼。”


“堂堂太子殿下连条鱼也抓不住,还想拯救苍.生。”我不甘示弱立马怼了回去,小太子果然气的一蹦三尺高:“太子为什么要会抓鱼啊混.蛋!”


我到现在也一直没搞清楚,为什么一和中原中也碰上我就开始变得暴躁易怒,两千岁的龙立马缩水为两岁,同他在一起吵个不可开交。


大概是发现我死皮赖脸怎么赶也赶不走,几天后中原中也终于放弃了。“太宰治你是麦芽糖托生的吧?烦死人了。”小太子站在栖身的山洞里一边冲我发牢骚一边拾来干草为自己铺床。篝火闪烁,发出劈里啪啦木头被烤焦的声音。在这样荒山野岭的夜里,我的心跳竟开始加速。


我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目光越来越多次落在他身上,看他撕下衣服下摆为受伤的鹿包扎,也看他同我争吵时气急败坏的脸。这是一种奇怪又新鲜的体验,我第一次因为某一个人而牵动着心情。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直接,他总会给我抓个正着。我从不躲闪,大大方方任由他看回来。四目相对,总是小太子最先红了脸,装出一种凶巴巴的口气对我讲:“太宰治你虽然很混账,但脸还是很好看的。你可得小心点别惹到我,看我生气一拳给你打毁容了,哪家姑娘还要你。”


我来了兴趣,勾起唇角不依不饶的凑上去黏住他,我说那到时候我就去皇宫找中也,中也可得对我负责。


他这次连耳尖都红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的。他一把推开我,我哈哈大笑。


那一刻,我清楚的感到自己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温热,叫嚣着,让我把某个小矮子人类裹进去。



就这样,我和他一同在这森林里走了快一个月。这只是为了在他死后拿走那两颗蓝眼睛,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自欺欺人的同心底的悸.动抗衡。


那个使我发生转变的夜里,我们同往日一样,休息在水源旁边。当我正要完全睡熟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动了。他缓慢的站起身,走到我旁边时还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断我是否入睡。


我以为他还是要一个人跑走,继续他的旅程。我心底止不住的失望,还有点难受,他怎么像一个小白眼狼,我怨毒的想,人类都是这样子,忘恩负义,我明明救了他却还要把我丢下。


后来我悄悄跟上去,才发现他只是要沐浴。我只瞥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前半生活的算不上清心 寡 yu,身为强大的龙族,挥挥手就会有一堆貌美且气质各异的小妖怪拥上来。可我却在这,偏生被一个人类吸住了眼睛。那夜的月光从他头顶映下来,我只能看见半个雪白的背,瘦削姣美的蝴蝶骨微微凸起画出弧度,发尾的水珠一点点从肩上划到背后再落入 gu 间,那块更神秘更 gou 人的地方。


我故意大声咳嗽,我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就像个一千岁刚成年的小龙一样,会被情.se 所误眼。他扭过身.子,眼里闪过一瞬的慌张,而后又恢复了我所喜欢又讨厌的倨傲。他一挑眉尖,我便被他勾的心服口服。


不知是谁先凑上谁的唇,像混沌中透出一点光,从此心间万物都有了生机。


他的shen .体青涩又美妙,同枝头上还未熟透的浆果,酸涩但让人总想再咬上一口。而且他很温暖,对,温暖。对于我这种常年生活在深海的种.族来说,他身上的温度仿佛要灼伤我。我拼了命的折腾他,让他在我身下发出带着泣音的shen  .yin 。我恨不得将他开膛破腹,向那一身滚.烫的血借几分温度来。



我活了两千多年,浑浑噩噩,一心求死,做过天上万.人叩首的仙,也犯过禁做过东海里的罪龙,可是只有他一回眸,我才知道什么是天上人间。


这是爱吧,我激动又恐惧。这个字太炙热,说出口就仿佛要烫伤舌.头,含在唇齿间就让人感觉疯狂又可笑。


我爱上了一个人类。



隔天早上他看起来身.体不适,我劝他歇一天。可我忘了,中原中也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他坚持着固执着要上路,哪怕现在他是一身伤口而不是一身吻痕。


又过了三天,我们终于走出了那片森林,面前是一望无际处处景色都一模一样的沙漠。他这次总该死心了吧,我愉快的想,却没想到他扭头便对我说:“你看!我们快到了。”


他眼里噙着光,对我说:“书上说,泉水就在大漠深处。”然后大概是过于激动,小太子踮起脚在我脸侧亲了一口。


我又不忍心去告诉他真.相了。就由着他来吧,我安慰自己,反正他早晚会知道的。


在走进沙漠的第一天,他便倒下了。他发了高烧,整个人都变得滚.烫,含糊不清的念叨着我的名字。我第一次感到一种事情失控的无助,没办法,我只好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当着他的面,从胸前撕下一片龙鳞。墨色的龙鳞融入他的身.体,他的烧渐渐退了。


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他语气平静的问我:“你是龙?”我承认,然后想亲.吻他,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骗他。他一把将我推开,我能看出来他在生气,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中簇着怒火。他说:“你算什么狗屁神明,世间苦难烫的众生直流眼泪,而你又算什么?”


哦,原来这样。


他为众生赴死的道,而我非众生之一。


后来的那几天我依旧跟在他身边,而他的沉默却让我们形同陌路。我看他在漫天黄沙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他的目的地,走向他心中可以拯救天下苍.生的泉水。


我没有告诉他,龙是存在的,但神话,不一定就是真的。根本就没有那个什么狗屁神泉,那位国师唯一猜对的是,这场荒灾的确是天帝惩罚人类的。


惩罚他们肆意破.坏征伐,惩罚他们逆天改命妄图长生不老。


我看着他可笑的,一步一步冲根本不存在的目的地走,跋山涉水,万里迢迢,一无所获。


我想他终究会走到尽头的吧,然后发现这是个谎.言。以他不撞南墙不死心的脾气,我就算告诉他也没用。我完全可以耐下心来等,等他失望,再将他救赎,从此让他成为我最宝贵的藏品。


可我没有想到,他在那一天,就突然倒了下去。我把他抱起来,惊讶的发现他鬓角现出一种颓败的灰色,他的身.体不再拥有那种令我颤.抖的温度,他的心跳已然微弱。


我这才恍然大悟,人类那样脆弱,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根本无法生存。我从来没有如此慌张,发了疯不知痛般扯下龙鳞企图再救他一命,可是这样没有用了,我的小太子蓝色的眼睛里终于没了光。他费力的抬手碰碰我血肉模糊的胸口,他说,混.蛋,真想带你去看看我的国.家。


他说知道你是神明,不会死,真的太好了。


他为什么那么固执,至死至终,都心心念念着他的子民。


我的心脏好像破了一个洞,从来没有过的悲痛发了狂的要逼我哭出来。我终于明白过来我已经回不到原来无所事事一心向死的我了,这个小骗子,将我冰封在硬壳中的心烤软烤化了,又毫无眷恋的离我而去。


古有夸父,为族人一路追追着太阳,最后死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人类永远是这样子,明明柔.软又易碎的“爱”,却能使他们坚.不.可.摧所向披靡。


他说的对,我算什么狗屁神明。


我轻轻将他放下,我估计自己一辈子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去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的事。但是我可以决定一件事,他为他的众生受苦受难,而我的心太小,只够装他一个。


我化作龙形,长啸一声从体.内吐出龙丹。乌云压顶,我粉碎了自己的龙丹,用带着灵力的雨终于救活了荒芜的土地。



那场雨下了足足七年。



失去龙丹,我便算不上一条龙。天帝震怒,抽去我的龙筋,将我压于这囚龙潭下。暗无天日的每分每秒,我都用仅剩的生命怀念那个午后阳光一样灼眼的小矮子。



“没看出来,您也是会为别人付出的人啊。”小老虎精哭的眼睛发红。我仰仰头,看过天边一轮圆月,懒洋洋的回答:“不是别人。”


“我是个极其冷血且自私的神明,这大概是我们深海一族的本质。”

 

“从一开始,锁住我的就不是什么囚龙潭。”


“而是他。”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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