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

拜托请把我当成没感情的赛博电子宠物对待啦~૮₍ ˊᗜˋ₎ა

【双黑】见字如晤

*信件体,正剧修成正果(同居)宰写给学院pa中的一封信


*太宰先生生日快乐


“我的小怪物。”


小矮子中原中也亲启。


是在什么时候有想法写这封信的呢?抬笔前我也曾自己思考过这个问题。


是清晨早醒看见身边人安静甚至带些微稚气的睡颜时;还是作战中侧头瞥见搭档闪过红色光芒的泅蓝色双眸时。


亦或者是更早,在我的十五岁。横滨的天是一片清透的蓝,我还在和某人斗嘴,乐此不疲地把他气到跳脚。


总之,无论是哪一个瞬间,都无非促成了同样的结局——我在给你写信。而你会收到这封信,来自一个或许你还陌生的男人,从另条世界线寄来的信。


当然就算你不认识我,但我却无比熟悉你。我知道你的坏脾气,知道你洗发水和内裤常买的牌子,知道你思考时会不自觉皱过眉,也知道你长大后会喜欢红酒和机车无可救药。


其实我同样也清楚,这时十五岁的你肯定开始觉得烦躁,准备揉吧揉吧讲这份无聊的陌生信件丢进垃圾桶里。所以喽,我只好先奖励你一个小秘密。


在我所在的那条世界线里,同样有“中原中也”。他是我的搭档,我的狗,我圈养的小怪物,也同样是我的爱人。


噗,要命。我几乎都能想到你现在拧紧了眉心歪歪头冷笑的样子。



我和他,我的中原中也,初见是在十五岁。他可比你现在危险的多,相同的暴脾气再加上不知比常人高出多少倍的武力值,让我费了不少劲儿才驯服他。


少年时的他因得一副可以拿出手的好牌,做事肆意放纵,是我生平所见识过最刺眼的光芒。


神明眷顾他,长养他。阿波罗将车上火种取下点缀在他发稍,波塞冬给予他深海中最纯粹克莱因蓝矿闪烁在眉宇间。他的确美丽而强大的让人心慌,让我打心眼里生出些凌厉而难灭的摧折欲。


他明明是怪物,是污浊的存在,却偏生耀眼而得诸多偏爱,偏生要做一个正正常常的人类。



十五岁那年我们相遇,被黑心上司安排做了搭档,日常的工作是背离常人生活走向的。想要游走于黄昏与白昼交更的黑夜,需要有足够精明的头脑和足能压制一切的武力。我们吵闹打架,几乎很少有时候不相互嘲讽,但却又能比什么都默契。


说也奇怪,那段时间我想到自杀的频率史无前例的低。可能是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事情在等着我做——我要和他吵架,要试图杀死他,也要忙着编写《本周不服输的中也》。生活中出现一个他就接踵而来无限多有趣的事,如一场声势浩大的蝴蝶效应,他只眨眨眼,便勾起我各种方面的兴趣。


——所以那时我动过杀念,尽管这个说法不容深究原因,但我的的确确想摘取玫瑰,想让宝石蒙尘。



我欣赏他的愤怒,惊疑和欲望远胜于他的敞亮,热血和张扬。我崇拜神明的破碎与毁灭远胜于他的强大和完整。这种冲动不是无由来的,是站于天台便想顺着风声纵身一跃的冲动。



十七岁那年是可以写进我这辈子TOP前三的节点。他终于如我所想一样接近死亡边缘,霰弹枪九个弹片刺入他胸膛。他原应该对枪械毫无惧怕,那些东西在他手里幼稚的像孩童玩具。


我看着他的身形不由自主晃了一下,喉咙大概是被涌上来的血搅的模糊不清。他低低咳嗽,如同王尔德童话里被钉死在荆棘刺上的小夜莺,血液一滴滴从他胸前背后渗透衣物落于地上,开出战火硝烟中的花朵。


这幅画面美丽而残酷的虚假。


少年皱了眉,精致又杀气冰冷的脸侧沾了小块灰尘,抬手打过一个响指,那条漏网之鱼来不及惨叫就结束了生命。


他倒了下去。


我没有接住他,他的身体不再轻盈,因为昏迷而像沉重沙袋一样跌进尘灰之中。我缓慢在他身边蹲下,面无表情,心中乱若荨麻。


原来神明陨落与凡人无异。我漫无边际的想到,试图抽丝剥茧从思维乱麻中找到一根真正的源头。我小声叫他名字,中也,小矮子 小蛞蝓,漆黑的小妖精。你知道的,毕竟你和他一样暴脾气,这时候一定会气得跳脚。可他没有,他安详的像一个破布娃娃,甚至让人看出些乖巧来。


我终于在乱麻中理清了思绪。


我不想让他死,无论是身为怪物这一同类的孤独感相依感还是融入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我并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


我拉起他,将他背在背后。他的头微微垂下,细软打卷的发抵在我脖子上发痒。


我念念叨叨说小狗不可以丢下主人。



手术室里的红灯亮起,向来照顾他偏心他的尾崎红叶对我没有半分好脸色。我少见的只受了轻伤,弹壳擦过肩膀划出一道浅淡创口。有小护士帮我消毒,平时我都会打趣几句,逗的姑娘脸红,今天却通过护士站的玻璃窗只能瞧见“手术中”三个字。


大抵是我发呆时一直面向那里,小护士以为我在担心,便笑着宽慰说不会有事的,虽然那九枚弹片都嵌在很深的地方,但主刀的是全黑手党最好的外科医师,一定不会有意外。


那可是,但凡出现一点意外,你们从院长到勤务保洁,每个人都要被金色夜叉削成肉泥。


我心里冷笑,又摆出一副虚弱和担忧的样子。在讨女性欢心上我总有那么几套百试不爽的招数,大概和与生俱来一副风流皮囊也有沾得上边的关系。我谢绝她让我在这休息一会儿的好意,扭头便打算回公寓睡上一觉。


自从和他搭档以来,我便很少开自己的车了。毕竟他是狂热的机车爱好者,而我也不得不承认机车比汽车刺激多。他时常去海边兜风,我若死皮赖脸点待在后座不动弹,他也对我没招。我们将车标上八十迈,几乎要贴地飞起。海风肆意的刮过我侧脸和发稍,似乎将囤郁在我胸口的那只野兽也吹的灰头土脸。


车子刹住,我站在公寓门口一摸口袋直呼糟糕,想了想才依着我们的习惯在门前那块地毯下摸出了备用钥匙。


餐桌上还放着今天早晨接到紧急任务时我没喝完的牛奶,表面上凝出一层膜状的奶皮。餐厅里那张麻布沙发一角放着袋开封的蟹黄味薯片,一角放着瓶没喝完的橘子汽水——晚间电影是我们唯一安静下来的时候。


昨天晚上那部片子有些枯燥,我在中途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结尾。电视上一片深厚而动人的蓝,男主角死在人鱼的怀抱中。有人给我搭上了一条毛毯,我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偷偷用眼角瞥过,发现他居然在哭。鼻尖皱出一片红,泅蓝色的眸子里蒸出水汽,的确是被电影感动的不得了。



笨蛋。


我嗤之以鼻,却不知怎么生出些逗弄他的意思,便装做睡梦中重心不稳向他那边倒去。他被吓了一跳,睁大眼手足无措用肩膀接住我,顿了顿又小声嘟囔一句:“太宰?”


我原来是想吓他一跳再好好嘲笑他来着,可鬼使神差,撞到他肩的那一刻,我突然被真正的睡意和安稳吞没。



我回了神,慢吞吞走进卧房。十五岁兰波事件结束后他曾有过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伴随着的还有异能暴走。每天清早起床他房间都一片狼藉,多的是在深夜噩梦折磨时无意识发动异能粉碎的。我自然乐得见他为难焦躁,可奈何森先生心疼他的新员工——我别扭的被迫和小家伙同床共枕。


好在他体质特殊,冬暖夏凉,抱起来像人形空调。我吐槽归吐槽,但还是安安分分同他一起入睡。


今早赶着出紧急任务,被子没来得及还堆在床尾。我突然间便感到一阵莫大的疲惫,连衣服也懒得脱就滚进被下邋里邋遢要睡个昏天黑地。他昨天洗澡用了那瓶新买回来甜橘精油的洗发水,枕头上还残留着几缕清新甜蜜的果香。我其实并不讨厌那种气味,便沉沉睡去。


那次颇得睡眠女神青睐,我没有掉入扭曲古怪的梦境,反倒睡得很沉。一睁眼时时钟显示现在下午四点,我只睡去了三个小时左右。中午没吃午饭肚子此时就开始抗议,我屈服于胃部却不愿意从被窝里起来,揉了揉蓬乱的发不假思索就开始喊自己的同居者。


无人应答,屋子里空荡荡,感觉不到除我以外有人的气息。


我愣了愣,被睡眠淡化的回忆回归脑内。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且让人生燥的情绪在胸口膨胀开来,我兀然记起我的小搭档,我的同居者,我的狗,还躺在手术室里不知死活。


如果中也死了。


如果我的狗我在这世间唯一同类的小怪物死掉了。


我听见有人发出剧烈的喘息,大口呼吸,仿佛案板上搁浅待戮的鱼。我来不及系过领带,跳下床拎过风衣外套就向外冲去。


直到上车后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喘气到呼吸不上来的人,是我自己。


你要知道,其实那时候我并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何种情感,只是能隐隐感到有些东西是不一样了。它们的出现措不及防,如同一把尖锐而温柔的刀刃,刃不见血的将我割裂开来,流出皮肉下磅礴而黏稠泥泞的胶状物。我将他们故意堆在脑后试图忽视,甚至于可以说我惧怕那种情绪,那种生于习惯中的情感,它滚烫到足以把我烧成灰烬。


医院离公寓并不远,但是电梯上挤了一堆刚开完会的专家。我一路从消防通道跑上去,手术室里的灯灭去了,那片笼罩我过久的乌云压的空气有些沉重。我烦躁的掐了掐自己掌心,顺手拉过一旁小护士问刚刚手术室里的人在哪。


我猜自己当时脸色和口气一定称得上骇人,不然那姑娘也不会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呀,小鬼,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扭头 正对上尾崎红叶从走廊那间病房里出来。女人拎着一兜水果,振袖挡在嘴前笑的微妙:“在找什么人吗?中也的话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了。”


尾崎红叶是聪明人,能够做到五大干部中唯一一个女性,绝不是因为她杀戮型异能和一副美艳的外表如此简单。她手下的情报科号称是“无所不入的虱子”,能将某些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正例如现在,即使我和中也从未提到,但她也能判断出中也身上的伤与我有关。


而她猜的并不错,其实以我的视角和直觉出足以在偷袭者将枪上膛前察觉。我的枪法很好,腰间也别着那把勃朗宁手枪,所以足以一枪送他归去。


可我立于原地没有动分毫,我甚至看见子弹飞驰而来,我的搭档猝不及防,只能以身体为我挡去致命伤害。


所以尾崎红叶原是打算故意为难我几句的,但或许我脸上的表情和从未有过的慌张已经极大取悦了她。女人眯过眼角微微一笑,侧过身子让我进去。


这是间独立病房,一片通透的白,窗帘拉了一半阻挡住些阳光。我看见他安安稳稳躺在床褥间,鲜橘汁颜色微卷的发在枕头上散成一株光亮的花。


照常理来说我应该会先大叫一声把他惊扰,再念叨几句他最不爱听的话,反正怎么让他不舒服我就怎么来。可此刻我却万分不情愿地发现他自身即形成了一种气场,一种令我也不忍心打乱的气场。


“太宰?”


没想到是他先开了口,有一枚弹片刮蹭过他胸骨,使得他扭头看过来的动作有些迟缓,像一只老旧而少上机油的偶人。他原有的那几分稚气在堆叠的床被间更显的突出,斜瞥过来因为麻药劲还没散去有气无力的眼神中竟给人几分水蓝色潋滟的脆弱易折之感。


过于美丽而强大的事物,会令人心生畏惧。


但美丽而脆弱的东西,却会像现在一如让我生出些肮脏占有欲望的他。


我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有些厉害,我想以最惯用冷嘲热讽语气开口,却发觉嘴唇如同被粘起。于是我只能默不作声地拉过病床边一条椅子坐下去,又从案几上拿过一颗橘子。


我与他很少有这般安静的相处,我们平日十分之五的时间用来打架互嘲,十分之三的时间在协同作战,剩下十分之二的时间也在绞尽脑汁想让对方出大糗。我漫无目的地放空头脑,橘子被手指缓慢的划剥开一层层外皮。橘瓣的颜色像极了他发的鲜亮,我抬头瞅向他,却见他也正向我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他的瞳清亮有如一片碎去而反出海色光芒的玻璃。大概是被我抓包,他恼羞地别过脸去,皱了皱飞扬跋扈的眉,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混蛋。”他突然开口,将脸扭到一侧不再看我,又悄无声息红了耳廓。


“你以后不要这样。”


“嗯?”


我掰下了一半橘肉,放入口中,好酸。


“你在别的哪条小水沟入水一万次,我也可以将你拉上来打一顿。可在战场上,不要净干一些让人不省心的事情。”


啊。


原来他知道。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任由着橘肉汁液在口腔中酸酸涩涩刺激着感知细胞。我向他看过去,他依旧是别扭的样子,有一缕调皮的光透过窗帘照过来,打湿了他鲜艳发稍,沾过一些明亮的色彩然后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偷偷的,不动声色的,将那一块光斑藏于掌心。



你知道,那个时候他脆弱犹如冰晶花,我有一万种一千种方法杀死他。我可以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刺入他胸膛,看鲜红色的血液从创口无力而汩汩不绝的流出。我也可以拎过一边无人病床上的白色枕头,用力蒙过他的头,在挣扎中剥夺羊羔的呼吸和心跳。


可我没有,我想到了更为有意义的事情。


——我不再试图谋杀神明,我将用自己圈养它。


我的狗,我的小怪物,我的中也。



后来我们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分别又再次相遇。两年后我从安全屋出来时发现当初锁进保险柜里的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未接短信足有近千条,且大部分来自于他。他从来不会说“想念”这类肉麻的词,语气也和我从港黑叛逃前那样直接。


最近的那条是一个月前,他说临要去欧洲出差时发现自己四套西服只有三条领带,便随手从我柜子里拿了一条先占用。末了还要再说上一句,这领带真丑,和他那套酒红色小西服一点也不配。


我一边看着想笑,一边又心生忐忑。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反正肯定不会长高了,帽子也不会换掉,他会将短发留长吗?亦或是留一圈胡子彰显自己的男人气概?


后来在地牢见面的那一瞬间,在见到他颈间choker和眸底冰山一角的复杂情绪的那一瞬间,我便松了一口气。


光阴和年轮待他不薄,从未忍心从他身上夺取什么东西。他依旧是年少时那般不易沉惊的光,任何经历和苦难无法夺去他半分色彩。


我第一次如此庆幸过自己的自杀未遂,甚至渴望长命百岁走过余下能和他一起的时光。


索性我们还年轻,有大把时间足够挥霍疯狂,足够我们吵架分离然后相逢。



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我果然欠考虑了,毕竟十五岁的小蛞蝓能看得懂点什么呢?


不过放心好了,你的生活中永远不会有子弹血腥和异能力的较量,也不用担心外来异能者企图毁灭整个横滨。你会像每一个高中生一样蹬着自行车从柏油马路上摁响一串清脆的铃,在午后球场奔跑跳跃将大背心上撩到腹部再擦把汗水。


你会遇见那个小鬼——你的“太宰治”。他可能乖僻偏执,也可能将自己活成一摊光鲜亮丽的污泥。但你一定,肯定,总是会砸碎他隔绝他与世界的茶色玻璃罩,用粗暴直接的方式将他拉出来,从逼仄的角落里。


你会为他赶走沿路狂吠的狗,为他在便当中多加两个蟹肉团子,在他自杀是一次次阻止他,你会和他针锋相对又默契无边。


你们会在夕阳落尽前的教室角落里接吻,而那个小鬼会抱住你,用拥抱世间万物的力道。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毕竟既然我有能力将信送过去,也必然有办法知晓这一切。*


好啦好啦,信就到这里吧。我闻见从厨房飘来的蟹肉香气,中也肯定早就做好了晚饭。再不去餐厅,他估计就要拎着勺子过来把我揍一顿。


最后就是,如果可以的话,请早点找到那个小鬼,不要让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待太久。


                                      太宰治

                              书于xx年六月十九日



*后经skk观察员池渊调查发现,横滨某不知名绷带男子滥用私权,在“书”的每一条时间线上都一笔勾出几个大字“中原中也一辈子都要被太宰治欺负。”

实在是丧(ke)心(xi)病(ke)狂(he),丧(ke)心(xi)病(ke)狂(he)





原本说打算写中也生贺的续篇,但是在学校实在无力动笔,所以在这儿给大家道个歉

阅读愉快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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