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

拜托请把我当成没感情的赛博电子宠物对待啦~૮₍ ˊᗜˋ₎ა

【瓶邪】刃斩荒年


*原著向短打  轻微醉酒元素吴小狗


*补dang


他说:“我在。”



张起灵那把黑金古刀,跟了他短短两个年头,却是用的最顺手的兵器。


刀是道上吴家三叔给他的,伴随而来的是一场潭深水寒的试探。毕竟他失忆的突然又彻底,吴三省解连环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探个底,从盘口下张家古楼里取来上一任族长陪葬的刀卖给他。


陨铁打烧铸的刀,通体乌黑,有光落于刃口时不会折出,仿佛被沉厚的黑吸入,让旁人无端构想刀浴╟xue╟和戾气的由来。下墓时吴邪和胖子拿它开过玩笑,当时三人也算是生生死死走过来回叩见过阎王爷的交情,张起灵没吭声就是默许。眼见着王胖子憋红脸,臂上肌肉都在汗透了的短袖下鼓出轮廓,才将那把刀轮过一个圈。吴邪在旁边啃压缩食品笑,腮帮子鼓起来一紧一紧唇边还沾点饼干渣,眼角弯弯笑的没心没肺,好像很轻松就可以感染旁人忘记方才差点丢了命的危险。


张起灵突然想到当年狗五爷最宝贵的那条小狗,细看没什么特别的,杂黄毛色软趴趴的耳,好像就是最寻常见的小土狗模样。但五爷偏偏疼得要命,从不舍得让它去守门或追踪,小家伙窝在人膝头撒欢打赖的翻个滚,耸耸黑鼻头粉嫩舌╟尖搭在小犬牙边呼喘呼喘几下,乌溜溜的眼珠转转,古灵精怪的要命。


吴邪似乎感觉到有谁在看过来,神经一紧警惕的扭过头,两人对上眼又反倒一愣。张起灵挪开视线,漆黑的眸子里漠然如春冰。他起身,拎过墙边的黑金古刀和背包,不出一言的走到了前面。



说来这好像成了什么约定俗成的习惯,下斗时张起灵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一把刀走在最前头。道上的老手都清楚哑巴张的厉害,麒麟血和一身好功夫让“探路”这件事极自然地落在他头上。张起灵衣服多是暗色,款式也就那几样,人生的性情淡漠,话少且从不多管闲事。跟在他身后时无端便让人生出几分敬畏,仿佛眼前人下一秒就会隐进墓道沉厚危险的黑,自此融为一体不见踪迹。


他的格斗就是格斗,不同于解雨臣那般潇洒漂亮恍如舞步似的攻击,他要刀刀见╟xue╟要刃刃封喉,攻势里只带着一个“sha”字。多数人第一次见他面不改色手起刀落斩下粽子或禁婆时总会生出些不由己的崇拜和臣服,是人骨子里对强者的奴性。张起灵见惯这种目光,也习惯一人一刀护着队里其他人。他深知人的脆弱,百载岁月让他见惯生死。人死了比活着麻烦,他面不改色用渗血的臂将身边人一次次从鬼门关拉回来。


后来黑金古刀折在了西王母城,和他那时所拥有的记忆一起。吴邪本可以不告诉张起灵这些事,或许他也就压根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把刀。可他偏偏提了,在砸了新月饭店后被霍仙姑护在旧院子里的那一夜,月朗星稀,霍秀秀带来菜和二锅头。张起灵没沾酒,心里有事,草草几口便不吭声离席。屋里闷的厉害,他还在想刚刚霍家人提供的线索,索性便躺在了瓦顶上发呆。


吴邪上来的时候明显是多喝了几杯,身上酒味不大但清秀白皙的脸侧有点飞红。张起灵眼光一瞥便见他有些笨拙的爬上房顶,脚步虚浮向这边走来。大约是因着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使头脑不清楚,吴邪也没有靠的太近,几步远处半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时候眼里亮亮的,碎着点珠片玉的星光。


小哥,你的刀我没能给你捡回来。


他吸吸鼻子,发红的鼻尖轻轻皱起,像弄丢了主人抛出飞盘的小狗,可怜巴巴耳朵尾巴都要垂下去。张起灵眨眨眼,许久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听见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碎去,坚硬的一层,被人屈起指敲了敲就不争气的要碎开,裸露出小片小片炙热地鲜活的心脏。神明的心脏。


母亲给了那颗心脏和爱与被爱的能力,可时至那日,他才第一次真正学会。有人终于用手敲开石头的壳,带着汹涌不歇的保护欲和歉疚,带着平等的也无求回报的关心。



吴邪给了张起灵一把糖,他小心翼翼看似被动的接过,认认真真将每块褶皱都摩挲清楚,却舍不得下口。在青铜门后的十年间,他像守着宝物的巨龙,在虚无的时间和空间中一点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忆着和吴邪和王胖子走过的每一条路。


长白山一别,是张起灵第一次抽烟。他不喜欢做多余的事,烟叶在记忆里都是药用或提神的。但他点燃了那支香烟,透过雪地中升起的丝缕烟气去看吴邪,然后问他什么时候做最后的告别。


我要记得他,张起灵固执的决定,将目光从对面人微颤的睫再落到有些苍白干燥的唇。人总会对各种“第一次”印象深刻,就算他扛不过张家命定失魂症的诅咒,也会在日后想到第一次抽烟时联想到吴邪。


青铜门内的世界是一片虚无,没有时间空间之分。张起灵无法判断究竟过了多久,那道门才打开,怀中的鬼玺因为另一块的靠近微微颤动着。他眨眨眼,起身向来接他的人走去,融入光的身形带着新生和同过去决意割裂的义无反顾。


你老了。


他仔仔细细打量过吴邪,麒麟竭可以延缓的衰老,所以男人看上去其实依旧是不过三十的模样。眉目间有倦意和风沙沧桑,眸子却同十年前一般亮,带着属于“吴邪”的不易摧折的光。


欢迎回家。王胖子勾住他的肩,吴邪弯腰拎过包,再向后站着   的解雨臣也冲他点个头。


这回他听见了。


心跳声,剧烈又不歇,擂鼓一样慌张。他感觉自己从最陡峭险恶的崖边坠落,失重感贯随躯体,山风在耳边呼啸。他带着粉身碎骨的决绝和徒手揽星般可笑希望,坠落了漫长的十年。


最后吴邪还是接住了他。



当天夜里车队停在了二道白河,吴老板请客,又是庆祝旧友归来的名头,一整晚灯火未歇。啤酒白酒,鹿肉烧烤,王胖子喝高了胡话一箩筐,人又重感情,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拉着张起灵念叨着什么天真这十年吃不少苦。后半截话被旁边坐着的吴邪用烤饼堵了回去,张起灵抬眼看向他,看到那道突兀的疤痕横亘在吴邪纤细好看的颈上。见他注意到,男人局促的抬手试图遮掩,却苦笑一下放弃了。张起灵心尖一抽,陌生的无法控制的情感汹涌如潮。


他扶着王胖子回了屋,胖子倒头便睡,鼾声如雷。出来时吴邪背对着他在路灯下抽烟,左手还拎着长长一件东西。张起灵步子轻,踩在积雪上只有脚印没有声音,可吴邪还是觉察到,见他过来便赶快掐了烟。抬腕裸露出一小片臂上皮肤,也是交错横亘的伤疤。


我这些年也做了很多梦,有的时候梦见十年了门没开,有的时候梦见门开过你却已经走了。我想他╟niang╟的闷油瓶是职业失踪人员,到时候要敢跟我玩失踪老子翻了天都得给你找出来。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我发现自己其实是没办法的,只要你想走,谁都找不到你。我对眼前很多未发生或已发生的事都无能为力,譬如现在,如果也是一个梦,我同样只会更加歇斯底里却无法改变什么。


可如果真的是梦,那╟gou日╟的费洛蒙总算给老子一个好梦。


张起灵听见他这样说,他这才注意到吴邪也是有些醉意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只是他的醉和失控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蛇毒及费洛蒙的折磨下已成为常态,反倒让人看不出半分异常。


他还没有开口讲这十年,这十年雪山皑皑不化的冰和沙漠烈烈艳阳穷穷风沙,没讲身上的伤痕和眉间沧桑,没讲盘口伙计尊尊敬敬一声“吴小佛爷”的由来。


吴邪还没有开口,张起灵就窥得了丝缕风霜摧磨,心口酸软一片。于是他沉默地站立着,一如那尊流泪的石像,看吴邪吸吸冻得通红的鼻头,将左手拿着的东西递过来。


瞎子后来把黑金古刀找回来了,这次一并带给你。小哥,现在不会再有人逼着你去干什么了,你以后....


吴邪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他带着些许惊讶,看见张起灵低下头,认真地仔细地,将手掌一点点比照着罩在他攥着刀体的那只手上。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掌心带着偏低的体温,接过了熟悉的刀和熟悉的人,也稳住了吴邪微微颤抖的身子。


他说,我在。




第一篇瓶邪,以后双坑,瓶邪也会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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